乌龙茶加冰

【佐久影】手折る花 (上)

作者:∠ハル

作者P站ID:4853150


haru太太的文我是都很喜欢的。喜欢嗑影右的可以关注一下,太太的冷门影右质量很高。强烈安利。还有及影也写了好几篇。

这对CP在P站的粮还没有LOFTER多,所以真心感谢haru太太的产出!喜欢的可以去看原文给太太ღ( ´・ᴗ・` )比心。无授权渣翻,请勿转出LOFTER谢谢。






  影山飞雄是个引人注目的男人。

  在排球之外,这个男人安静得像个摆设,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因为不热闹所以显得很冷淡。尽管如此,他还是格外引人注目,总是让佐久早注意到他就在那里。

  这样的影山,时隔许久再次出现在佐久早面前。

  不擅长在人群中游走,于是走到院子里的山茶花旁,和避开人群的影山视线相撞。

  反射性地停下脚步,机械性低下头的影山,与人相撞了。他的肩膀被撞了一下,朝着山茶花的方向摇晃着,但就在被茂密的叶子刮到脸颊之前,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重新调整好了姿势。

  影山的手触碰到了帮助他的男人牛岛若利。指尖触碰到瞬间,微风轻拂,心变得荒芜。厌恶感独占了佐久早的情感。

“要习惯人群。”

  说完这句话,比影山先一步来到眼前的牛岛若利对他说好久不见。嗯,这样想着。这个声音很悦耳,对这段不太近的距离颇有好感,这句话所蕴含的分量让人感到沉稳。

“好久不见。”

  回应了之后,他点了点头。本想和他说几句话,但是听到了“牛岛先生”这样的声音,他转过身去。

“非常感谢。”

  说完,影山一个人先往前走了。把一起来的牛岛晾在一边,对他的行为产生了些许反感,但是对他的离去还是由衷地表示感谢。佐久早不擅长和影山飞雄待在一起。

“一起来的?”

“因为是同乡。而且,影山不能换乘。”

“超逊。”

  呵呵地笑了。若利君也微微一笑。高中时,这个看起来很高压的男人,现在多少变得柔和了一些。这就是所谓的长大吗?但佐久早却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变化。

  两人一起来,似乎是因为在日本国家队的召集里面,是唯一的同乡。这其中似乎没有什么深意。但一向表情严肃的牛岛的嘴角微微上扬,直到现在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走在前面的影山身上。

  擅长想象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却不擅长摆脱它。

  这和害怕新型汗国时的感觉一样。想起刚才在山茶花旁发生的事,心里更加不安了。

“你很中意那家伙啊。”

“中意吗?”

  对人不分优劣的他,似乎没有做出好恶这种庸俗评判的习惯。所以,还没有注意到。他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抓住那家伙的手。

  佐久早心想,真是不够注意。

  爱和恋爱不是突然的,而是像病毒一样无声无息地侵蚀着心灵,等意识到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所以,对于不能喜欢的人,必须提高警惕,不要过于接近。

  也许他认为,对方是男人的话不会这样。

  但是佐久早知道没有这回事。总是神经紧绷地活着的佐久早,很擅长察觉这种心情。

  如果若利君迷恋上了那家伙,变得不知所措了怎么办?

  佐久早咽下了口水,好像咽下了不快的感觉。

  别弄错了。那样可不行。只有那样不行。那是非常不好、不平坦的事情。

“像若利君这样的男人适合女人。适合那种清秀、贞淑、没有一点伤痕、一边做家务一边等着你回家的女人。这样才好,这样更好。”

“这话什么意思?”

“所以说,不行。”

  若利君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脸为难。

“像影山这样的是不行的。”

  刚才摇晃着的的庭院里的山茶花,啪嗒一声落在了路面上。

 

 

『手折る花』

 

 

“你是危险分子。”

  突然被人用充满厌恶感的声音打了招呼。那是日本国家队集训的最后一天,在体育馆后面仰望天空的时候。

“若利君可能会爱上你。”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太明白。是忠告、警告还是预言?不明白,就这样看着佐久早圣臣。站在眼前的佐久早望着躺在沙地上的山茶花,继续说道。

“我非常讨厌这样,若利君适合一个比你更漂亮的女人。”

  那倒也是。如果不是在球场上,应该是这样吧。大概,一定,恐怕是这样的吧。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应该是这样的。

“若利君不会去拿别人的东西,他有这样的道德观。也就是说,如果你是别人所有物,他一定会注意不去喜欢你……你明白吗?”

  不太明白。完全不明白。但是影山点了点头。因为明白对方在很认真地表达。

“所以,也就是说……”

  说到这里,他流畅的语言停住了。他的表情与其说是不愿意说,不如说是为了说这句话必须舍弃某种东西。

“也就是说,什么?”

  好想快点回去练习。

  催问后,“也就是说”再一次陷入困境的他,语速很快地说了。

 “你好像没有恋人,可以和我假装交往。因为是不接触的交往,所以不会给你造成负担。只是向若利君暗示我们是那种关系,那种关系。”

  解释的很模糊。他使劲瞪着眼前的山茶花。塞在口袋里的手臂用力摇晃着。脚尖也像在抖一样震动着。我觉得他是一个真实地表现出自己不安的人。

“我要和佐久早先生交往吗?”

“还没有决定。”

“不是吗?”

“……你要和我交往吗?”

“因为,只是形式而已吧?”

  明明是自己下定决心提议交往的,佐久早却吃惊地看着这边。终于四目相对了。那双眼睛确实显得很惊讶,就像在面对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

“……只是形式的话,你愿意吗?”

“要是拒绝的话,可能会被要求找个恋人。”

  但是,这么麻烦的事,我不可能做得到。而且,影山也知道对眼前这个狼狈的男人,并不是毫无伤害。

  因为佐久早先生将我看作细菌之类的。也许其他人对他来说也是如此。比如,那是昨天体育馆里球跳起来的事。

  追着体育馆边上滚着的球,拿到手上,另一边也有球滚过来。刚要把它捡起来,手要碰到的时候,声音就飞了过来。

“不要碰。”

  这是明确的表态。

  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佐久早圣臣站在那里。他的脸明显扭曲了。额头上深刻着皱纹,像是在说着“不要给我添麻烦”一样。

  轻轻低下头,抛下球,回到队友身边。牛岛问“怎么了?”。影山眨了眨眼,歪着头,回头看。看到捡到球的佐久早回到了队伍的方向。。

“没什么。”

  这样回答之后,牛岛说了声“是吗”除此之外什么也没问。这件事,影山很快就忘记了。但是,这一幕却留在了记忆的边缘。直到现在,“不要碰”的声音仍然支配着大脑。这样的男人,提出这样奇怪的提议,如果他这么努力,对自己这边没什么伤害的话,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交往的过程中,有三个约定。

  第一。

“你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相对的,我这边只对我认为有必要的最低限度的人说。”

  第二。

“我不会做你讨厌的事,所以你也不要做我讨厌的事。”

  第三。

“你想要分手的时候,我会马上就结束这段关系。”

  我保证,佐久早说,眉间浮现出神经质的皱纹。

 

 

 

  最主要的目的,对牛岛的欺骗,在一个月后终于实现了。佐久早很谨慎,经常原地踏步,好不容易才安排好这一天。

“稍微靠近一点,你不要动,为了不露出破绽所以也不要说话。”

  按照他的命令,影山一动不动。

  那是料亭的包厢,对面坐着牛岛。坐在旁边的佐久早看起来很紧张。因为额头上冒着汗。但他似乎没有工夫擦拭。

  佐久早说自己正在和影山交往,语速很快,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听起来真的很假。

“你们在交往吗?”

  如果不知道这是假的,应该会相信吧。对牛岛的提问,佐久早点了点头。影山一动不动。因为被告知不许动。

“那真是件喜事啊。”

“没什么可贺喜的,也不会公开。对若利君是第一个说的,我想也会对星海说,但我应该不会对其他人说,也希望你们能保密。”

“你的队友呢?”

“我不会对那种嘴巴先生出来的家伙说的。”

  佐久早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他的队友成员,影山心想,对他来说身边就像聚集了一堆话匣子吧。

“影山”

  被牛岛搭话了。可以对这个做出反应吗。瞥了一眼佐久早。那里传来了不要无视若利君的无理言论。

“这家伙是个非常好的人。”

  牛岛叮嘱般地说道。旁边的佐久早好像动了一下。影山点点头。对他还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非常好的人。

 

 

 

  佐久早圣臣一心追求现实。

  为了不让若利君对你和我交往这件事产生违和感,我会送你礼物。他这样说的时候,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几周后,佐久早的包裹寄到了影山手上。

  那是装在桐木箱里的茶叶。

“这是什么?”

  拨通了假装交往时他告诉我的号码,对面愤愤地嘀咕说“我不是说过要送你吗?”并不是忘记了,但为什么是茶叶呢?

“若利君也能喝吧?”

“你是说给牛岛先生泡茶吗?”

“这是可以吃进若利君嘴巴的不是什么粗糙的东西。”

  当然,那东西装在桐木箱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也给佐久早先生送点什么东西吧。”

“你那样的话我的队友就会察觉到这种关系。”

  也就是说,驳回的意思。

  影山把装在桐木箱里的茶叶送给了牛岛。

“茶叶吗?”

“是的。”

“是佐久早送给你的吧。”

“是的,牛岛先生……牛岛先生和,那个,啊——星海先生也送给你们他也这样说了。”

“……下次回送点什么吧。”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样的话他应该会很高兴吧。只要是这个人给的东西,除了腐烂的东西之外,一定不管什么都会很高兴。他一定会露出不像对别人那样的稍微有点高兴的表情道谢。

“那家伙喜欢什么呢?”

  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喜欢什么呢?”

“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这样啊……”

  牛岛一脸为难, “被这么喜欢着,好像有些过分。”他说的话有些含糊。如果被这个人这样想了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觉得还是理解喜欢的东西比较好。

  这样想着,就给他打了电话,但却只得到了一个像墙一样的回答,“我不会特别喜欢什么”。

 

  第二次、第三次的礼物没有间隔地送来了,第四次的礼物也到了。

“那个,是不是送的太多了?”

  打电话的时候说了,对方说你是和我交往的立场,所以不用太在意。

“但是,感觉每次送的都很贵重。”

  这次是包装得很好的巧克力。

“我只是为了吃进若利君嘴里才选择高档的东西,不好吗?”

“不,我没说什么不好。”

“又是佐久早啊。”

  星海刚洗完澡,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打了招呼。就在这时,电话中断了。啊,影山看着挂断通话的手机皱了皱眉。

“上个星期也送来了吧。那个美味的年轮蛋糕。”

“送来了呢。巧克力吃吗?”

“吃,吃。”

  撕开尼龙纸,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个个精心包装的巧克力。放进嘴巴里,“好吃!”星海眼睛闪闪发亮,“话说回来,佐久早还真是能干啊。”他喃喃道。

  在跟牛岛说了交往之后的事后,佐久早好像向星海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被星海说了 “感觉你在做很麻烦的事。”回了他“我是在做麻烦的事。”星海愉快地笑着说:“哦哦,还真是冷谈的说法呢。”之后两人成为了一起吃佐久早礼物的好朋友。

 

 

  收到了与以往不同的礼物,是在第七次礼物送达的时候。

  第一次收到了不是食物的礼物。

  纸板箱上没有写“要冷冻”,也没有食品的记载。从重量上看,也不是食物。但是,如果只是这样还说得过去,平时负责收东西的宿舍长冴岛先生(推定66岁)苦笑着递过来“还有这样的花束”,让我很困惑。冴岛把花瓶借给了自己,影山道谢后收下了。抱着花束走在走廊上的时候,从前面走过来的星海, “那家伙真是童话!”他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来的不是食物。”

“啊,原来如此。你不明白吗?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漫不经心地抱着花瓶的星海说道。倒了水之后,一起走向影山的房间。

“一下就明白了是什么?”

“嘛,你打开看看。”

  星海一边把花插进花瓶里一边说。按照他说的打开箱子一看,里面装着一件简单但是功能性很好的运动服。

“……交给牛岛先生?”

“不,这明显是给你的。”

“那么,把花束给牛岛先生?”

“不,所以说,是给你的。”

  星海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历,说:“这是他送的真正的礼物吧。”影山不明白。佐久早把不能分给牛岛的东西送给他,他一点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样的礼物就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送和平时不一样的礼物呢?”

  如果知道答案的话希望能够告诉我。星海随意地坐在床上,提问:“12月会有的东西是什么?”

“比赛。”

“不是这样的,也不是圣诞节,只有你才有的那种。”

“只有我才有的那种?”

“22号。”

“……今天吗?……写着赤口。”

  看着日历上的小字说着。“不是!”星海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你的生日啊!这是给你的惊喜!”

  影山睁大了眼睛,很吃惊。

“那个人,知道我的生日吗?”

  星海无奈地垂下了肩膀。

“你的个人资料是很专业的,到处都有刊登。”

“我不知道佐久早先生的生日。”

“你好歹稍微关心一下那家伙吧,姑且算是在交往吧。”

  被星海警告小心不要暴露。资料是记载在黑狼的主页上吗?

“刚才我说了,大家都想给你一个惊喜,你等着吃惊吧!”

  我还在准备中呢!留下这句话星海走出了房间,影山终于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礼物。那个人竟然送只给自己的礼物。

  今天第一次拿着充电后一直放着的智能手机,收到了很多人发来的生日祝福,真的是有这么多人记住了自己的生日,一边感叹着,一边想要回复信息,在那之前给佐久早打了电话。

  明天,在他那边的体育馆有比赛。不过,今天应该先向他道谢。

  他总是很快就接起电话。但是,如果响了三声还没有接起,他就不会说“喂”。

“我是影山。”

“我知道。”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也会去查一下佐久早先生的生日。”

“不用了,不用。我不需要。”

“我可以问一下吗,那件运动服不是牛岛先生,我可以穿吗?”

“如果你知道这是你的生日,那就别问了。”

“谢谢你。”

“没什么,这种奇怪的关系一直持续下去,这点回报都没有的话你也不会做吧。”

  那倒也不是。影山看到旁边架子上放着的花瓶里的花束,又说了句“谢谢”。

“不用多说几次。”

“现在的是花的份。”

  佐久早没有回答。心想这难道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吗,然后听到对方反问“花?”

“花,你送来了吧?”

  听完后佐久早又沉默了一会,小声说没有送。

  就在佐久早回答的时候,“影—山—!”从门的外边传来了队友们愉快的呼唤。

 

 

 

  收到队友的生日祝福后,完全忘记了花的事情。吃了好吃的东西,把明天要用的练习服和从佐久早那里得到的运动服塞进行李里,钻进了被子里。

  窗玻璃碎的时候,是在快要进入深度睡眠之前。

  听到硬物碰撞的响亮声音,从床上爬起来,看见窗帘在晃动。以为是鸟撞过来的,打开灯一看,地板上倒着花。

  眨了眨眼睛,看到了旁边架子上的花瓶,花瓶里插着整整齐齐的花。

  这么轻的东西不可能击碎窗玻璃,他捡起来看,才知道原来是雪白的百合花被绑在石头上。

  影山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裂开的大玻璃窗后面,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人。即使眯起眼睛看,也只有一片寂静的夜晚。一阵风吹过,落下的碎片掠过脸颊。一阵剧痛袭来,影山的脸开始皱了起来。

“影山,我听到什么声音了!”

  有人一边敲门一边喊。是星海的声音。打开门,让他看里面,“怎么回事!”星海大声说。

“这是什么?带花的石头?找茬吗?”

“是百合花,不知道是谁干的。”

  听到回答,星海一脸的复杂,“好像”,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脱口而出。

“这朵花也在那束花里。”

  说着,星海把脸转向花瓶。

“这么说来,花不是佐久早先生送的。”

  为了佐久早的名誉,告诉他对方并没有送花作为礼物给自己。“啊?!”星海叫了起来,然后不顾花瓣的散落,粗鲁地抓住花束,取出了夹在花茎之间的东西。

“哇!这个!让人恶心!”

  是黑色的芯片。影山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星海毫不犹豫地踩在那个小小的黑色芯片上。

“喂!影山!马上从房间出去!”

“怎么了?”

“怎么?你难道没有这种直觉吗?”

  星海疲惫地缩着肩膀。

“你被那种黏糊糊的粉丝喜欢着呢。”

  真是讨厌的感觉,星海眼睛蹬得很大。

 

 

  窗户玻璃马上就会有工作人员过来收拾。花束里装有GPS的窃听器被星海报告了。明天和后天的比赛要是有影响就麻烦了,所以不想引起太大的骚动。

“我来守护影山!”

  星海可靠地说。一旁的牛岛小声说了句“脸颊。”

“脸颊被碎玻璃掠过了。”

  被指出后,影山用纱布遮住了伤口。

  虽然队友们都说要小心,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小心。比赛时,会有成千上万的客人进来,慰问品也会不厌其烦地送来。揣度所有这些,分辨糟糕的粉丝和不是这样的粉丝,是一件很费力的工作,也很麻烦。本来就不认为打破窗户的家伙是自己的粉丝。找茬。这种说法更合适。

 

 

  第二天,在黑狼队的主场,顺利地结束了比赛,正要去自己球队的大巴时,有人叫了声“影山”。不用看就知道是佐久早。听到声音就能明白,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这样啊,也许是最近打电话最多的人的声音吧。

  回头一看,果然是刚才还在对面球场上比赛的佐久早。

“有伤口。”

  被佐久早指出,我想他应该是注意到了。脸颊上的伤口在一天内没有愈合。因为纱布太显眼,已经取下了,伤口像划出的一条红线,浮现在白皙的脸上。

“还有昨天说的花是什么?”

  就像是询问。说要守护的星海也好,引起佐久早注意的牛岛也好,应该都在和其他选手说话,不在这里。也就是说,影山必须要想办法回答。

“昨天收到了花,我还以为是佐久早先生送的。”

“收了没有寄件人名字的东西的宿舍长,可以信任吗?”

“冴岛寮长以为不是送到事务所而是送到宿舍的礼物都是佐久早先生送的。”

“……我没有送过花……然后呢,那伤口怎么回事?”

“这个是……”

  应该说明吗。

  从哪里到哪里?话说这个可以说吗?

  就在犹豫不决的瞬间,突然有人从旁边搭上了肩膀。“找到了。”宫走到身边,吓了我一跳。“不要突然出现。”佐久早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

“您好。”

“今天你没有表现出想跟谁说话的样子。为什么呢?不是你喜欢的比赛吗?还是被窃听器事件牵连影响?”

  这么干脆地戳穿,影山的表情僵住了。为什么会知道呢?应该是AD的某人说的吧。他偷瞄了一眼佐久早的脸,眉毛周围刻着厌恶的线条。

“怎么回事?”

“那个,昨天是飞雄君的生日啊……我给他发了祝福短信,他却没有回复。好寂寞啊。”

“对不起。”

“没事,不仅如此,还听说寄信人不明的花束里装了窃听器,GPS追踪的时候窗玻璃被打碎了,要是我的话,肯定会不安地彻夜难眠。”

  真可怜,宫摸了摸他的头。影山无法抬起头。四周弥漫着一股不愉快的气氛。他向上瞥了一眼,佐久早果然还是在眉间散发着可怕的愤怒。

  本想说的,这样的谎言会被揭穿吗。告诉他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视线的边缘映出了白色的东西。

“哦,下雪了。”

  听到宫的声音,抬头望向天空。云层在很低的位置,雪花开始飘落。是初雪,影山眨了眨眼。

“那个伤口,细菌要进去了。”

  佐久早说。这时才终于意识到他是在担心自己。

  这个人也会为自己担心吗?

  雪一点点地落在身上,飘落下来。雪下的很快,很大,土地很快染成了一片白色。

 

 

 

  雪越下越大。

  巴士司机断言说,不能保证能准时到达附近预订的酒店。明天也会在同一个体育馆进行比赛,所以AD决定去黑狼的宿舍借住一下。

“打扰了。”

  影山低下头。佐久早一副无法言喻的表情看着影山。

  前辈们填满了空房间,没办法住进房间的AD的年轻成员决定住在黑狼的年轻成员的房间里。最年轻的影山和佐久早当然也不例外。

  佐久早圣臣的房间很漂亮。没有放着不用的东西,全部都收纳起来了。觉得有点像自己的房间。

“可以铺被子吗?”

  这样询问之后,佐久早点了点头。把发放的被褥尽量铺在离床较远的地方。背对着佐久早坐下,取出纸巾和指甲锉。

  安静 的房间里只有指甲锉的声音。因为背对着所以影山不知道佐久早在做什么。但是有衣服摩擦声。之后传来了麻木一般的声音。

“被那么迁就我反而会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说的,迟钝地回头看。佐久早看着这边。从墙的对面传来热闹的声音。星海借了宫的房间。很烦躁地,佐久早用拳头敲着墙壁,似乎在告诉对面你们太吵了。

“迁就吗?”

“不是这样吗?”

“我只是做了和平时一样的事。”

  这里的沉默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注意到而生气呢?总是不能读懂对方的想法。对着那样的眼神。

“……细菌要进去了。”

  说着,佐久早从架子上取出急救箱。用吧,他递过来纱布和胶带。和被当做细菌对待那时候比,现在应该是当做人类对待了吧。

“非常感谢。”

  脸颊其实几乎没有疼痛。但在这里反抗的话,会浪费时间,所以顺从了。

  把胶带弄断。知道佐久早的视线就在他的手上。

“小心点。”

  抬起头。即使戴着口罩,他的表情也很容易理解。

“你要小心,当心那些奇怪的家伙。奇怪的、肮脏的家伙,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对这些东西有点迟钝。”

“我迟钝吗?”

“……很迟钝吧。”

  佐久早叹了口气,然后,一边抚摸着头发,一边像想起来一样,嘟囔了句“吃饭”。

“嗯?”

“所以说……”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影山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忘记锁门了。

“机会难得一起去吃饭吧!”

  肚子饿了吧,附近有好吃的店哦,被入侵的宫拉住了手。但是一瞬间,佐久早以宫侑的脸为目标向他扔了枕头。

“阿臣很痛啊!”

“别随便进来。可恶,害我得换枕头。”

“我是细菌吗!?”

“出去!”

  脸皱得很难看。

“声音传到外面来了。呐,出去吃饭吗?”

  星海隔着宫的肩膀露出了脸。“不去。”佐久早立刻回答。从柜子里取出熨好的枕套。影山看着佐久早的侧脸心想不去外面吃,难道是在食堂吃吗?

“影山去吗?”

  星海再次问道。

“……我在食堂吃。”

  回过神来,已经这样回答了。

“诶~一起去吧。”宫抱怨道。

“他不是说了要在食堂吃吗,那么再见。”

  星海带着垂头丧气的宫关上了门。房间再次充满了寂静。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取下枕套递给他。佐久早的眉间依旧有皱纹。影山觉得自己的手并没有那么脏。难道又被当作细菌了吗?

“你不去吃吗?”

  慢了一拍,这样问道。

“食堂好像有咖喱。”

  立刻回答。没错。食堂里好像有咖喱。所以自己才留下来了吗?

“哼—”

  佐久早重新套上枕头,放下枕头。发出了一副兴味索然的声音。

“记得把门锁上啊。”

“……非常抱歉。”

  刚道歉,肚子就响了。挂钟指向19点。

“现在应该很少了。”

  他没有看这边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大概过了两拍,才反应过来是食堂的事。影山站了起来,佐久早也站了起来。是打算一起去吗,影山有点吃惊。

“要邀请牛岛先生一起吗?”

“和若利君同住一个房间的男人不可能不带他一起出去。而且,也不是那么好的关系。”

  他说若利君是前辈。对我来说,你也是前辈,但没有说出口。影山心想,牛岛的同屋是木兔,确实是同岁。

  食堂离宿舍很远。如果不经过没有屋顶的走廊,是无法到达食堂的。雪还下得很大,佐久早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准备好的雨伞。影山已经做好了跑过去的心理准备,但他的视线中出现了斜着伞的伞尖,他朝佐久早望去。

“你想感冒吗?”

  说着,被邀请进了伞里。“不要碰”这句过去的声音,顿时在耳边响起。现在这样可以吗?稍微能碰一下肩膀,这么近的距离,这样真的可以吗?

  斜眼一看,佐久早另一侧的肩膀被雪淋湿了,知道他并没有勉强靠近自己。果然是细菌以上人类未满的认知。

  但是,我心想。

  这个人有想要触摸的人吗?

  一边想着,影山心想,自己不也被这种心情驱使过吗?如果告诉他这是两人意外的相似之处,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还是不说吧,影山望着夜空。

  走在很不舒服的距离。这是人生中第一次为停不下的雪感到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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